另非

痴迷魔道不可自拔的工科女一枚

倘若婴本无机 幕间二 阿鼻

幕间二 阿鼻


时间线为「28佛魔」之后


清河 行路岭


黄昏下的「吃人」石堡,远远望去,仿若一只阴森不详的恶兽,黢黢庞然的横卧在一片诡异的猩红之中……


昔时陈放封印历代聂氏家主刀棺的主殿平台上,如今正被一个巨大的八星芒阵占据中央……


数十副被鲜血涂满繁复咒印的刀棺,呈犄角之势遍布阵法的八个方位。远远看上去,像是正在进行着一场极其特殊的「祭祀仪式」


如树根状满是锋利荆棘的黑色藤缠,密密层层的紧紧盘绕在泛着黑红芒阵的阵眼周围。


而被牢牢钉在阵眼之中,透过些许模糊的轮廓才勉强辨认出的,竟然是一个人!


这场特殊的祭祀,居然是以活人为饲的「人牲」


原本支撑着身体的四肢,被那些尖锐锋利的荆棘,生生的从身体上撕裂。只留下一具苟延残喘的人彘,来完成这场「牲祭」最后的补足……


细如蛛丝般闪烁着阴红并灰白交织流光的荆棘藤蔓,似有意识的强力穿透过那具桎梏于八星交汇阵眼之中早已满身血窟的躯身,向着刀棺蜿蜒盘旋而去。源源不断地通过汲取阵眼中人全副的骨血,灵肉,甚至元魂,以此来覆换每副刀棺上的血色咒印……


周而复始,日升月落——


随着阵眼之中森森白骨的消失,主殿牲祭台上阴红灰白交错的光芒逐渐暗淡。


那些刀棺上原本血红的咒印,皆被一层流动的灰红之气笼罩其中……


而这场旷日持久特殊祭祀的完成,也预示着盘悬在清河聂氏一族心头数百年的刀灵之困,终于得到了最彻底的解决。


……


自创立世家伊始,清河聂氏因其所修功法的深重戾气,历代家主皆无一例外的随着修为的精进,而遭受刀灵的反噬英年而亡。


而知晓前世今生且深知自家大哥脾气秉性的聂怀桑,为此更是担心万分。


万幸,他的至交知己,是鬼道集大成的魏无羡。


百年聂氏,终于有了善果。


……


只不过,世间的圆满,终归都有它该承受的代价……


「怀桑,这牲祭之法,却是……太过残忍了,你且再等等,我一定会找到更好的办法,来彻底解决你们家祖坟刀灵暴动之事。」


彼时,夷陵会面不久,在交给他改良聂氏刀谱之时,俊艳青年清清朗朗的安慰之音,仿佛就在耳边……


……


只不过,世间的恶意,也终究让那明净无尘的清澈,染上了一丝阴霾……


「‘师姐‘自然该回她的莲花坞,毕竟,我如何也不忍让长辈们伤心难过不是吗?」


新任的「夷陵圣君」彼时正一副饶有兴趣的把玩着手里一把山水折扇。


趁着一杯酒递到俊艳青年手边的空当儿,灰衣青年再也忍不住的一把捞过自己心爱的扇子。


他暗自长舒一口气的抬起头,一眼便望进一双泛着促狭的明眸里……


他忙不迭地凑过去,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讨好,「不过嘛,有的人,总要去他该去的地方……我说的没错吧,圣君大人?」


入口如琼浆般醇厚的佳酿,让俊艳青年眼底瞬时涌上一丝惬意,缓缓咽下口中的清冽,他看向握在手中的琉璃盏,笑意深深,却不达眼底,


「此番能解了聂氏百年之困局,说到底,也是咱们这位副使的造化了……」


———

月余之前

  

聂氏啸风堂


“啪——”


沉厚的四角石桌顷刻间被一柄灌以十足灵力的长刀横劈至粉碎。


飞溅的碎石划破了一向冷硬严肃的侧脸,使这位本就生性严厉刚烈,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尘的「赤峰尊」,更是一派肃杀之气。


“速派门内修为精进弟子,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孟瑶给我找出来!!!”聂明玦凌厉的眼神紧盯着跪在下首的聂云,咬牙切齿道。


“是!”郑重拱手领命的聂云神情亦满是愤怒。


想到如今身中剧毒不省人事的自家二公子,他恨不得立刻将孟瑶那个罪魁祸首抽筋剥骨,碎尸万段方能解心头之恨!!


聂云无数次的后悔,为何当初在聂怀桑告知他要非常留意府内食材,香料以及药品的进项之时,没有时刻保持警惕。


有几次并非大量药品进项的明目,他没有第一时间及时核对。以至于孟瑶就是利用这其中的间隙,极细微的更改了几味草药的毫厘分量。


孟瑶行事极其谨慎,而且每次更改的极其微量。毕竟聂氏人口众多,每日府里各类进出繁复且数量可观。只区区几百斤的药材,一时称重偶尔短了一二钱都是常事。


况且,每一次这位深得上下信任的副使,也只是不经意的更改一二种而已。


聂云身为宗主心腹,平日里事多繁杂,涉及内门之事,有些更是要亲力亲为。饶是他如何万分警醒重视,也总有些许疏忽的时候。


待到江厌离事发温若寒颁布仙督令之时,自家二公子已然毒发昏迷,而孟瑶,亦不知所踪。


听闻噩耗的聂明玦,更是怒急攻心,险些被刀灵所控走火入魔……


万幸那位承华掌门,如今的夷陵圣君魏无羡公子及时赶到,才让聂氏免于一场大风波。


思及此,他更是悔愤难当,重重的俯首叩地,“宗主,属下……万死难辞!!”


聂明玦见他如此,皱眉粗声道:“此事乃是我识人不清,一意孤行所致,是我自己被那厮的表象蒙蔽,以至于忽略了之前怀桑的诸多暗示。”


“怀桑太过了解我的性格,知道若非我亲眼所见之事,不然必不会轻易改变对孟瑶那厮的印象。所以他才只能退而求其次,让魏公……让圣君大人和你背地里暗中调查……”


“圣君大人平日行踪不定,你却是我的心腹,深得我信任,又从不会对我说谎,更不会有事情而瞒我。这就为很多关于暗查那厮的问题带来了诸多不便……”


聂云闻言心中焦急,忙道:“宗主,您怎可……”


聂明玦上前一把将直跪着的人提了起来,大声打断道:“怎可什么?我堂堂聂氏宗主,难不成连自省自查是非对错都分不清楚,让你一个忠心耿耿的兄弟替我背责?”


双手重重拍上聂云的肩膀,聂明玦又道:“说起来,该是我来跟你和怀桑道歉才对……”


“宗主,您……”聂云眼底发涩,心中十分动容。


“就是……怀桑他……”想起如今生死不明的弟弟,聂明玦亦红了眼眶。


忽而,一道清朗飘逸的男音由远及近,“聂宗主不必担心,怀桑的毒,并无大碍——”


伴随着话落,一袭玄衣的俊艳青年,手里翻转着一只漆黑的竹笛,缓缓迈进了殿门……


———


当夜,清河兰陵交界处。


夜黑风高,树影斑驳,一名男子行色匆匆……


接连数夜的御剑奔波,让他本就低微的灵力早已耗损殆尽。再加上一路上不仅要时刻保持警惕隐蔽躲藏,还要专挑人迹罕至的崎岖险径一路步行。


如灌了铅的双腿愈发地沉痛,足底多处被磨破扎伤,每一步都是钻心刺骨的疼。


幼时因缺失调养而异常单薄的身板,在这漆夜的影影绰绰中,显得愈加摇摇欲坠!


即便如此,他依然不敢停下,甚至丝毫不敢打坐调息哪怕半刻——


只因他知道要逃,而且必须争分夺秒的逃!


过度贲张的情绪及连日奔波带来的疲痛,让他渐渐失去了专注,眼神逐渐迷离……


——他实在是……太累了!


直到不知不觉走到路边被一旁的树枝划伤了脸颊,才拉回了他几近晕厥的意识……


就在意识回笼的瞬间,他猛然警觉的发现,那本该漆黑的前路,不知何时浮现了一抹诡异的幽光……


男子心头大骇,正准备就势玄身扑进一旁的密林中……


这时,虚空中伸出一只苍白的利爪闪电般刺穿了他的肩膀。


顷刻间,凄冽的惨叫响彻黑夜,如同鬼魂的哀嚎一般,不祥,恶浊……


尖利如钩的阴爪,随便往身上一抓,便是一道深深的血口。


不肖须臾,男子便血流如注,再也支撑不住的重重摔在地上……


他无视着口里几近咬碎的猩甜,努力挣扎着想爬起来……


他还不能死在这!


他还没有去「兰陵」


他还没有把母亲的牌位放到「金氏敬祠」


他,还,没,有,站在修真界的顶点,睥睨众生!


“这大晚上的,副使不在府里,是要去哪儿啊?”


随着那些疯狂攻击的阴爪渐渐散去,一道慵懒随意的嗓音幽幽响起。


匍匐在地的男子登时瞳孔紧缩——


“你!你怎么可能……?”男子猛然抬头叫道。


来人燃起符纸,渐明的火光划过黑暗的夜幕,映出了一张眉目温顺无害却让此时的男子极度毛骨悚然的一张脸——


那张本应该药石无医毒发身亡的,在聂氏数年来他从不曾放在心上的,属于聂二公子的脸庞。


合拢的折扇看似不经意的抵在男子的下颌,聂怀桑淡笑着:


“看着我喝下你悉心调配的药居然没死,是不是很意外啊~”


“孟瑶——”


———


莲花坞


江枫眠是在一阵窸窸窣窣加上背上轻凉的隐隐舒缓中睁开眼的……


柔软温热的毛巾轻拭着他额间,面庞,脖子,胸口,然后是胳膊,非常细致非常认真……


光线暗得只能看清侍候在他面前的,依稀是个纤细的轮廓……


“您醒了……”久违温婉的女音。


“……”


闻言,江枫眠复又闭上了眼睛。


女子掩下心头的失落,遂亦不再言语,只缓缓拿出药棉,悉心细致的涂抹遍布背脊的伤口……


事毕,她默默地收拾好,起身端着木盆走向门口……


“仔细手腕的伤口,往后……莫要再……犯糊涂!”


女子闻言猛地转过身,激动的眼里盈满泪水……


“女儿……谨记在心,此生再不会让您失望!”


江枫眠在她走出门后重重叹了一口气……


魏无羡该是何等的心性,才能做到如此以德报怨!尤其是在蓝忘机遭受那么大的风险之后!


——阿婴,江家欠你的,让江叔叔如何——还得清!


———


兰陵 承华门臻宝阁


午后


林诗妍被扶着进院的时候,一个面露厉色的妇人正极其粗暴地拖拽着一个衣着褴褛的女子——


她记得,这妇人正是兰陵臻宝阁的管事嬷嬷——曹氏。


素闻这曹氏手段十分了得,下手的丫头婆子们皆信服于她,从不违背。


见她缓步而来,原本满是戾色的妇人忙敛了表情俯身深深颔首,毕恭毕敬道:


“妇曹氏,见过林夫人——”


礼数虽恭敬周全,但牵制女子的手却没有丝毫松动……


近距离瞧着,那女子身量矮小,枯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零乱朽黄的一头乱发遮住了半边脸。


——这样一个女子,为何会出现在臻宝阁内院?


虽心有疑虑,林诗妍面上却是不显,温声开口:“曹嬷嬷不必多礼,正事要紧——”


……


“金,金夫人?!您……还活着?”


林诗妍闻之定睛看向那个女子……


原本微垂着头一身狼狈的女子,此刻整个人如疯了般直冲向她,若不是被曹氏牢牢箍住胳膊,只怕此时就要扑上来……


推搡之余,林诗妍看到了女子被遮住的那半张脸……


登时,她心中大骇——


深浅不一的划伤,遍布近半的烫痕……


然而,让她如此惊骇的原因并不在此。


而因为那张脸的主人,原本该是一副平淡无奇,毫无咀嚼之味,只喜欢后厨之事的世家贵女。


而不是一个面部全非,形如乞丐般不堪的落魄形象。


——她究竟是如何到了这里?


——现在她背后的人是谁?


……


众所周知,臻宝阁隶属承华门下,专司各类夜猎所用的防身符阵和法器。


因其功效极为显著,故平日里登门的皆是各地修士。


林紫宣亦是经常造访,与此间的负责人也很是熟稔。


她虽有些担忧,却也未曾阻止过。


物是人非事事休,如今的林紫宣,也只是一个富贵人家的普通公子而已。


……


可是现在,这是什么状况?


极度的惊恐让她衣袖下的手剧烈的颤抖……


——不行!


——绝不能在此暴露!!


事到如今,为了她眼底再无阴霾的儿子,她也绝对不能出任何纰漏!


“金夫人,您看看我,我是……”


女子双眼通红闪着近乎于疯癫的光,她拼命挣扎着想甩脱双手的牵制。


林诗妍眼神一凛,飞快的打断那欲出口的字,


“放肆!!!”


接着,她抬了嗓音对着亦被突变的状况弄得措手不及的曹氏道:


“这是哪里来的乡野丫头如此不懂规矩!!!”


见向来温和娴雅的林夫人如今都被惹得动了怒,曹氏忙道:


“林夫人息怒,这是个疯子,整日胡言乱语,民妇这就拖她下去……”


曹氏在阁里侍候多年,她看得出来,阁里对这位林夫人的态度一直都很微妙……


「曹嬷嬷,这女子你要亲自过问,找个适当的时机,过一下林夫人的明眼,可明白?


思及阁主特地将这个不明来路的女子交给她时说的话,她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更重了些,语气似是而非的分辨道:


“自打你进了阁,就是个不安分的,如今竟连林府夫人也敢随意攀附,也不看看你如今什么身份!”


女子两眼豁然睁大,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曹氏的手,凄厉大哭道,“金夫人,您不认得我了吗?我是江……唔……”


林诗妍更为心惊胆战,生怕她的喊声引来更多庞杂之人,甚至是……


倏地,一道金光掠过——


伴随着一声痛呼,一只嵌满翠玉的的金簪,直插进那女子再欲分说双唇——


……


“母亲——”


直到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扶住,林诗妍才恍然回过神,眼前英气俊逸的青年,正目露忧色的轻声唤着她……


——儿子为何在这儿?


她想起早前那张蜡封的字条:


「事关「金」公子,务必请夫人臻宝阁一叙。」


顷刻间,刚才还在狂跳骇然的心,突然间就定了。


——是啊!


——这不是为了安稳至今的林府,她必然要做的嘛!


林诗妍终于明白,为何会有今日这场,精心安排刻意为之的「偶遇」……


温门主能够默许「重生」的林紫宣与臻宝阁的深入,最大的原因,是他的「忘却前尘」。


但对于她这位知晓一切的「金夫人」,又是否会因为直面「故人」,而心生些许的惊惧呢?


果然,即便精明识事如林诗妍,在面对着那张「深刻」的脸时,不出意外的动摇了……


而那个疯女人,必然会……


……


望着眉眼清澈的儿子,她微笑着。


“宣儿,母亲无事!”


——她的儿子,是林瑛,林紫宣。


“一个疯子而已,我儿莫要担心!”


——与这个疯女人有何相干。


……


仿佛忘记了唇间剧烈的疼痛,女子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位扶着林诗妍嘘寒问暖的,未曾看过她一眼的,此时越走越远的,完全陌生的男子——


金冠华贵,身姿修长,五官俊朗……


仔细端详,那眉宇之间,似透露着一股……


矜傲!


——就好像是那位……


心,陡然剧痛!


慢慢地,她似是终于明白了过来……


透着疯狂的双眼钩子一样的盯着远去的母子二人,被封住的唇角扬起诡异的笑意……


——原来如此!!


“你觉得,现在的你,还能做什么?”


随着清冷的女音由远及近,语气里的嘲弄和不屑,让女子的笑如崩裂的冰川一般劈头盖脸的压落下来。


她猛的转过头,盯着红衣冷艳的承华门主缓缓而至,眼中一片赤红,半边狰狞的脸不时簌簌抖动。


“唔——”


红衣门主对她笑着,那笑容很明媚,也很熟悉……


熟悉到让她的嘴唇颤抖着煽动,身体痉挛得蜷成一团不住发抖。


那是猎人戏耍着濒临崩溃的猎物时,露出的近乎于狰狞的噬血笑意。


“毕竟,如今的你,只是个连名字都不配有的东西而已。”


就如同那个晚上,那个微笑着叫着「师姐」,却一寸寸撕裂了她灵魂的俊艳青年一样……


让人绝望到深不见底的,恶魔的笑——


——


一墙之隔的某个角落


“就因为一个金子轩,她竟疯魔至此!”


灰衣青年心头如何百转千回,面上还是一派随意。


俊艳青年只是看着好友比往日摇的略快些的扇子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见这人表情风过无痕的淡然,灰衣青年一阵叹息……


前世这人哪怕能稍稍为自己多想那么一丁点儿,也不至于落到那般万念俱灰的境地。


……


“怀桑……”


许是心中所思终归带了些情绪,直到肩头一沉,他才发觉自己竟然走了神……


“魏兄……”聂怀桑应道。


魏无羡握了握他的肩膀,语气柔和,


“这件事……除了仙督和长姐,只怕全修真界……也就只有你知情……”


他顿了顿,又道:“虽然事关孟瑶,亦牵扯到赤峰尊……”


“魏兄……我从未……”聂怀桑一惊。


打断他急于开口的分说,魏无羡的声音依旧淡淡,却又隐含着不易觉察的情绪。


“虽然牵扯到赤峰尊,但我却深知,魏无羡之于聂怀桑,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聂怀桑眼底猛地一热,抬手紧紧回握住肩上的手,低低道:“魏兄……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魏无羡笑容依旧沉静,只是淡然的眼神闪过一丝波澜,“怎么会,至少前世,哪怕长姐和族人皆遭残害,我也只是……”


聂怀桑摇首,“魏兄,这不一样的……”


还生回来的魏无羡,承载着所爱所念之人全部的牺牲和付出。


这份牵绊,太过深沉厚重,几乎让他摒弃了所有的率性,只为了让自己“幸福”而活。


所以,他收敛了性情,只求问心无愧的避免一切灾难,然后归隐山林,再不问世事。


可幸可叹,前世累积的因果,迎来了今世最大的善意——蓝忘机。


他的魏兄,终于等到了那颗可以随心随性的“真心”。


无论魏无羡今生如何荣极尊贵,在蓝忘机的身边,他依旧是那个最天真烂漫,纯粹如婴的听学少年。


蓝忘机,就是魏无羡的所有——


是魂!是命!


是掬在心底最真的“自己”。


也因此——


龙之逆鳞,触及必死!!!


……


是夜。


俊艳青年缓缓熄灭手里彼岸花的传讯符,在黑暗里,眼底洇出了血光,静静地笑……


给予一个人最大的惩罚,并非躯体实质性的折磨或是剥夺性命。


而是只有她一人,面对着自己早已腐烂透了的躯壳里那颗独知真相的柔软之心,被面目全非的淹没在了所有熟知之人的记忆里。


悲的绝望煎熬,痛的撕心裂肺……


……


承蒙老祖筹谋,幸不辱使命。红衣必会终生长明祈福,以报君再世之恩。

                                    —— “江厌离”


——————


大家新春快乐,久违的更新,很久不来老福特了,板面更新真是越发考验了。


这两年生活变化很大,工作也有变动,所以沉不下心来写字,索性就搁置了。


春节这两天心情不错,把备忘录打开看看,发现又有了点想法,那就慢慢再捡一捡吧。


中间断的有点久了,字数不少,诚意满满。:-D


……


本章题目也就说明了「下药事件」最后的结果。


孟瑶成了解除聂氏诅咒的「活祭」,全副骨血,乃至灵魂,什么都没剩下!


真正的江厌离消失在所有熟知人的世界里,取而代之的,是夷陵圣君魏无羡最敬重的「师姐江厌离」——也就是被秘术改造并共情一生的红衣。


至于聂怀桑中毒,也只是为了让聂大相信孟瑶有问题的手段而已。


最后林夫人那一出安排,是为了让江厌离认出那个改头换面对她再不相识的金子轩,从而更加生不如死。


羡羡唯一的黑化,便是让这两个人得到最残酷的惩罚。


孟瑶最注重身份,我便让你一丝一毫都留不到这世上。


江厌离最爱金子轩,我便让你与他近在咫尺,也得不到片刻的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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